【談書】窮查理的普通常識第九講－學派經濟學的九大缺陷

 

這一講的聽眾，主要是經濟學系的學生，查理蒙格就針對了傳統經濟學講了一下九個他認為的缺陷：

一、致命的自閉

二、沒有採用硬科學基本的「全歸因」治學方法

三、物理學崇拜（Physics Envy）

四、太過強調宏觀經濟學

五、經濟學的整合太少

六、對心理學的極度無知及其造成的負面後果

七、不夠重視後果的後果

八、不夠重視「撈灰金」的概念

九、不夠重視美德效應和惡行效應

各位在前起講其實就看過有一些是重複的觀念，比如第一點，致命的自閉，就是跟你講說不要把自己的知識跟視野只侷限在傳統經濟學，你更應該跨足其他的領域，比如心理學。

所以在這一講，我就挑幾個沒有重複的觀點來分享心得。

第二點『沒有採用硬科學基本的「全歸因」治學方法』，查理蒙格主要是講說，當你應用了某個其他領域的基礎理論時，要能明確呈現出來，否則很容易無法內化，在書中並沒有這樣去講，但你可以試想看看，當你今天要陳述一件事情時，需要一個理論去支持，結果你只講引用相關的公式套上去，說明你講的事情是真實的，讓其他人看了會一頭霧水，時間久了，你自己回頭看你也是一頭霧水。

所以為了確保自己能夠完全內化，除了要能標示出這些理論的出處外，你還要能用最白話的方式去呈現，這個目的是為了，確定其他人都能夠聽得懂，當其他人聽得懂時，過一段時間，你想回頭看自己所陳述的那些事情，你就會像其他人一樣很快地進入你以前講述這件事情的思維是什麼，這很重要，每個人的記憶不見得很好，時間久了會容易美化記憶或扭取記憶，所以當你在陳述一件事情時，不管是否公開，也就是說如果你是自己寫日記，你也要清楚白話的記錄下來，才不會讓自己一頭霧水。

第三點「物理學崇拜」，查理蒙格說，經濟學不像物理學這麼講求精確，經濟學牽扯到太多複雜的系統，你越是追求絕對的準確，就越是搞自己，再股市也是一樣，股價沒有絕對的低點跟高點，所以他說技術分析是很多餘的，很多人會把對於物理學追求精確的精神，放在股市交易這樣事情，你只要聽到投資人將說某某指標準不準時，就知道這個人就是犯了「物理學崇拜」這件事情，因為交易的世界，從來不跟你談準確率，人類交易的行為還穿插了複雜心裡學的層面，這就是為什麼巴菲特在投資世界中，從不去對股價作無謂的預測，以及公司的財測，那既多餘又愚蠢，如果結果不如預測，還得費盡心思自圓其說，真的太愚蠢。

第四點「太過強調宏觀經濟學」，查理蒙格認為經濟學界太強調宏觀經濟學，而對微觀經濟學則不夠重視。我認為這是錯誤的。這就像不懂解剖學和化學，卻想要掌握醫學一樣。

這個邏輯是對的，你如果從程式語言的模式建立過程，就能明白，你要先把基礎打出來，後面你才能有辦法建構複雜的模型出來。書中講的宏觀經濟學就是總體經濟學，大家最愛看節目或YOUTUBER講總體經濟學，然後就嚷嚷的講說看股市就是要學總體經濟學。你連個體經濟學都不看，就再看總體經濟，看了老半天你也看不懂，那什麼是總體經濟什麼是個體經濟？

總體經濟學（Macroeconomics） ，是使用國民收入、經濟整體的投資和消費等總體性的統計概念來分析經濟運行規律的一個經濟學領域。

微觀經濟學（Microeconomics） ，或稱之爲個體經濟學，有時被稱為價格理論，是現代經濟學的一個分支，研究經濟體系中最基本單元（個體、企業）的經濟行爲。

個體經濟學重視需求與供給，如何影響個人，達成交易，並形成巿場中的均衡價格。

所以我常常講，供需循環很重要，這是影響企業、經濟最基礎的模型、關係，我常講的東西就是個體經濟行為，你只有眾多的個體經濟行為才能產生總體經濟，總體經濟是一個大趨勢，你不能像那些新聞阿節目阿講那短短一兩年的總體經濟就認定經濟未來走向衰退或盛興，那是很短視的解讀。

查理蒙格要強調的事情，就是你也挑戰高難度的事情時，至少最基礎的馬步你要站穩，連最基礎的知識你都不學習也不靈活應用，更遑論講高難度的東西了。學習不能本末倒置，還聽不懂，我就講更白話一點的，你如果學數學連加減乘除都不會，那你有辦法直接學習微積分？

第五點「經濟學的整合太少」，查理蒙格提到他們的波克夏，當年旗下的信貸公司，借款給一間飯店，但時過境遷，這間飯店所在的區域治安持去下降，眼看借出去的錢可能收不回來，就給飯店一些建議，不是賣掉不然就是出租，至少還可以拿回一些錢。

後來有個很妙的人看到廣告就找上他們，這個人就說，如果可以幫忙取得地目變更許可，並且把飯店的停車場改建成高爾富球推桿場，他就願意高價買入，而且還是透過波克夏的信貸公司進行貸款，巴菲特跟查理蒙格也有點不解這個人在想什麼。

這個人後來解釋說，這件事情很簡單，他的業務主要就是要把一群觀光的老人，從佛羅里達用飛機載他們到附近機場，再用接駁車接送到這個飯店即可，然後不管是要去迪士尼還是其他景點，再開遊覽車處去其他目的地。

巴菲特跟查理蒙格就懂了，即使飯店附近治安再差也無所謂，因為這個業務就是帶團，在飯店就是休息睡覺而已，老人也不太會四處亂跑，幾年後波克夏旗下信貸公司也都順利把錢收回來了，這個人神奇地設計出一個奇特的娛樂系統。這就是簡單的整合範例。

整合是一個很大的功夫，要把不同的單元整合起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各個單元可能會有相容性的問題，這在科技產業實為重要，但其實經濟學也很重要，個體經濟學最重要的就是供需法則，理論上來說，價格上升，銷售量就會下降，價格下降，銷售量就會提升，這是單純的個體經濟學理論，如果把心理學也整合進來就會改變這個理論。

試想看看，為什麼有時候產品價格上升時，銷售量還會上升，查理蒙格就說他有一個朋友，新開了一間賣儀器的產品，產品品質跟創新都很棒，可是銷售量就是上不來，售價也不貴，比市場行情還低了，後來他朋友發現了一件事情就是，當他提升產品價格時，銷售量隨之成長，而且還把價格持續拉升兩成以上，最後銷售量直接攀升。

查理蒙格說，這種漲價可以賣更多的現象有四個原因：

第一個是奢侈品，對於價格昂貴的商品，對某些人是有炫富炫耀的功能，或者象徵地位之類的功能，尤其名牌更是如此，對於消費者的心理來看，他們會認為一分錢一分貨，價錢昂貴就等於品質保證。

第二個是非奢侈品，也是一樣，消費者對於價格昂貴的物品，可能會覺得性能隨之提高，尤其是電子產品這種非奢侈品，冷氣選購頂級版，汽車選購旗艦版等等。

第三個，提高價格後，企業所獲的盈餘，就可以再精進商品的性能，或者改善銷售系統，使次世代的商品賣得更貴、賣得更多。

第四個，提高價格後，將所獲的的盈餘，拿來做不法勾當，比如賄絡採購代理人之類的，這種手段就是將成本轉嫁給終端消費者，這種現象是查理蒙格最唾棄的。比如某一檔基金，為了提高銷售量，就去賄絡某些ETF經理人，購買一些基金，然後什麼都不懂的客戶就莫名其妙自己投入的金錢被ETF經理人拿去買垃圾基金。

所以各位試想看看，特斯拉最近一直將他的商品降價，是不是反其道而行了，太尊崇個體經濟學理論的價格下降來換取銷售量的思維是否太過單純，沒有考慮到市場消費者的心裡面，以往聽到身旁的朋友買特斯拉就覺得他很有錢的感覺，如果特斯拉降價到大家都沒買的便宜價格，那麼以後要漲價時，就很難有炫富炫耀的功能了。

在反觀平價品牌的馬自達，朝向豪華品牌轉型，就擅用了消費者心理面，認為越貴功能越多，品質越好，最近暢銷的CX-60即是如此，既使很昂貴，但同樣有六缸的引擎，如果要買BMW就要兩三百萬，一百多萬的CX-60就讓你感受到六缸的魅力了，馬自達從百萬以下提升價格到百萬以上的策略卻越賣越多，果真打中消費者的心裡面。

第六點「對心理學的極度無知及其造成的負面後果」，這個主要說明為何賭徒可以一直賭下去，假設一個狀況，賭場裡有很多吃角子老虎機，可是在某一個角落的機台，賺到賭徒投注的錢總是非常多，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很多人一定就會去分析什麼風水阿，機台的音樂阿，按鈕的觸摸感阿，椅子的舒適度阿什麼的，卻忽略了賭徒心理面。

所以主要是因為「差點中獎」的機率很高，完全中獎機率的設定對於每一台機器通通都一樣，而且符合當地政府法規規範，但是某一台他的「差點中獎」的機率設定很高，就會誘使賭徒以為快要中獎了，就會從口袋一直拿錢出來賭注，這就是人類心理學上的缺陷所造成的現象。

因此，你如果不要變白癡，就必須完備所有知識體系，盡量消除無知，這是查理蒙格講的。

如果你能確實雖毀掉自己錯誤的觀念，那就是一個了不起的能力了。

第九點「不夠重視美德效應和惡行效應」，針對同一種結果，美德效應跟惡行效應產生的，通常品質是不一樣的，我就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比如在股市賺錢這回事，如果是因為炒作行為所獲的的利潤，很快就會遇到其他比你更厲害的人把你的資金贏走，對於股價的話，因為炒作行為導致股價飆高，那麼未來就容易跌回來，這就是惡行效應產生的結果。

但如果是美德效應，也就是正當行為所產生的結果，那會是扎扎實實的，比如投資人價值投資所賺的錢，很難被其他人贏走，若對於股價而言，股價是因為公司的淨資產成長而成長的，那麼股價就很難再回到最當初的價格。

所以不要忽略在股市裏頭的道德行為，賺飆股割別人韭菜，你是會害別人家破人亡的。因果報應是會循環的，你的惡行遭致他人悲慘，他人也會讓你悲慘，這些都是環環相扣。

很多人都覺得這本書沒有含金量，我是不曉得這些人看書看到哪裡去，裡面滿滿的人生價值觀哲學，查理蒙格都把這些觀念聚集在這十一講中，你如果掌握了查理蒙格的智慧，大概人生就勝利了，剩下的就是把生命過完而已。